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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車特企】腳下踩起的命運之輪,紅豆湯中夏與秋的多愁善感--【
Your Side

 

 

  只要一個抬頭、只要它落入你瞳眸,不需要思索,自然而然地,那一瞬間你就能夠明白。

  那樣迷戀而不可自拔的感情。

 

 

 

  「……綠間同學──」

  高尾的臉龐隨著那輕浮又帶著戲謔的呼喊在自己面前不過五公分處極近地放大。染著淺淺灰藍色彩的瞳孔裡綠間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在那雙眼眸的眨動開闔下若有似無地閃爍。

  綠間並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在高尾靠上來時,花了三秒的時間像是愣住一樣瞪大了眼、傻站著眨了兩下眼後才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

 

  幾乎是反射動作一般,綠間纏繞著繃帶的左手在他浪費了五秒與高尾對看後毫不猶豫地直接拍在高尾額頭上,完全不留情的力道將高尾推出了一步之外。

  「唔啊!超痛的……!」

  高尾哀嚎著蹲了下去。綠間真正反應過來時,只見到高尾左手捂著額頭、蹲在地上一臉委屈地抬頭瞅他,可憐兮兮的表情。

  「……誰叫你突然靠那麼近……還有你那個亂七八糟的稱呼是在搞什麼?」綠間像是掩飾地用左手推了推眼鏡,一邊略帶愧疚地對高尾伸出右手。

  「噗!你在說什麼啊小真?叫你『綠間同學』才是最正經的吧?你平時不是一直嫌『小真』這個叫法太親膩太不正經了?啊哈!果然你其實是很喜歡我這樣叫你、也已經習慣了吧?」

  高尾抬起左手握住了綠間伸出的手掌,藉著綠間的力道站了起來,一邊痛得齜牙咧嘴一邊還想大笑著調侃綠間,看在綠間眼裡那張臉真是扭曲又滑稽到不行──當然,高尾的這番話也才同時提點了綠間,自己方才似乎說了一句不合乎邏輯的話語。

 

  「……歸根究底都是你的錯,以後少在我面前講一堆輕浮又莫名其妙的話。」

  「噗哈!小真該不會想說是我帶壞你的吧?」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小真,成語的境界太高,吾輩這等凡夫俗子無法企及你的高度。」

  「……才剛叫你不要講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你聽不懂嗎?」

  「唉唷!小真,這個叫做幽默感啦幽默感!」

  「……」綠間無語地任由高尾笑著拍打自己的背,同時也沒忽略高尾仍壓在額頭上的左手。

  「……還在痛嗎?」

  「唔?痛……是還好,但是小真的力道好大,害我差點以為我的頭會像小真完美的三分球一樣被投進籃框。」

  「……這種幽默感可不好笑,高尾。」

 

  綠間無言地拉開高尾的左手,乾脆地將眼前這人又開始的不停歇的刺耳笑聲和刺眼笑容全部無視。不明白這個傢伙為何老是這樣,不管是在可以開玩笑的、還是應該認真的場合,都是這副隨隨便便的樣子。

  「還痛不痛?給我說清楚,高尾。」

  「欸?小真認真啦?好啦好啦,痛是有一點點痛,但主要是頭有點暈。」

  「……我看看。」綠間說著,彎下腰湊近高尾面前。

  「欸?還看啊……」

  高尾輕得恍如喃喃自語的聲音飄進綠間耳中。綠間低下視線,對上高尾的眼。他聽得出來,高尾的這句話應該還有後續沒講完,但高尾只是眨了下眼,傻兮兮地在綠間面前扯出一個露齒微笑。

 

  「你想說什麼?高尾。」

  「呃……」面前的高尾愣了一下,然後抓了抓頭。「呃……小真,你真的想問那我就說啦?反正我也忍很久,一直想問你……啊,但是你可不要又惱羞成怒打我的頭或是害羞得逃走喔!」

  「少囉嗦,說重點。」

  「呃、就是……小真你最近這段時間……好像很常盯著我發呆啊?雖然我也覺得自己長得很帥啦──啊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可不像小真你是個大美人,我的臉應該沒什麼值得你一直盯著看的地方吧?」高尾說著,還有點納悶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

 

  綠間不置一詞地俯視高尾,後者正仰起臉歪著頭朝他眨著眼一副故作疑惑的樣子。幾秒過後,綠間才推了下眼鏡,不緊不慢地開口。「我是在觀察為什麼有人的長相可以蠢成這樣的說,不知不覺研究得太認真了才會一直盯著你看,抱歉吶。」綠間說完,斜睨了高尾一眼,便兀自揹著書包轉身繼續踏上回家的路途。

  「欸、欸?什麼?可惡小真你是開玩笑的吧?該不會是綠間式幽默吧?真是過份啊居然一臉正經地為這種原因道歉!聽了更火大欸!」

  高尾的聲音在身後挾著抱怨跟了上來,綠間卻沒有慢下步伐回頭搭理他。

 

 

 

  早就意識到了。自從第一次盯著高尾瞧到出神,然後被宮地前輩的大吼加頭槌敲醒以後,他就注意到自己的視線越來越頻繁地停留在高尾身上。

  促使人類對其他人事物產生注意力的原因及動機,無非是好奇或不解。

  綠間一直搞不太懂高尾這個人。雖然直到相處了將近一年後才認真地思索起這件事,是有些後知後覺。

 

  在綠間的記憶中,會在自己身邊一臉開懷地笑得像白癡的人,只有黃瀨和高尾而已。

  但黃瀨不會死纏爛打地在自己身邊打轉──因為那傢伙的目標一直都是青峰和黑子兩人,甚至也常與黃瀨談論到一半,就被他噘著嘴抱怨「小綠間的想法太無趣了!」他們的話題總持續不久,黃瀨就會拋下他跑到另一頭繼續騷擾青峰和黑子。

  然而高尾卻不同。

  幾乎是入部沒幾天的時間,注意到的時候高尾已經是像麥芽糖一樣黏在自己身邊的狀態,那張老是笑得大開、讓宮地前輩忍不住吐槽「蒼蠅飛進去了呦呵」的嘴,總一而再再而三地說著「小真你真是太有趣了、太有趣了哈哈哈──」這樣的話,搭配高尾捧著肚子笑到不能自己的形象,一點一點滲入了綠間的生活。

  真是個莫名其妙、沒有禮貌、笑點低弱到不行的傢伙。幸運物可是很神聖的,他的三分球也是完美無缺的,紅豆湯自然也十分美味,繃帶及指甲的護理同樣不可或缺,甚至繼承了母親的眼睫毛,還有遮陽……真的是遮陽用的墨鏡,明明全都找不到可以用來取笑的點,高尾那傢伙卻有辦法笑得人仰馬翻,絕對是什麼自主神經有問題。

 

  起初是這樣想的沒錯。

 

  很單純的疑惑,卻在連綠間也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的那一天,變得複雜了起來。

 

  那是一個微涼、卻有著暖陽照拂的暮春午後。

  綠間一如既往、安安靜靜地端坐在位置上,翻閱已經看過多次卻仍不太明白其中寓意的文學書籍。

  漂亮修長的手指輕動,書頁便落到了最後。扉頁上簡潔的字句落入眼中的那一剎那,綠間循著叫喚聲抬起了頭,見到的便是側臉被陽光染得閃耀、朝他笑得燦爛的高尾。

 

  綠間睜大了雙眼。

  那一瞬間,他頭一次讀懂了,書面最後所印上的情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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